— 蜜洋MiYounG —

守护我方小狐狸b(完)

不得不说,李砚对李朗所受的伤和苦难是心怀愧疚的。在心疼之余,李砚也很是自责。他不得不开始自我反省一番,也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要先入为主的以为李朗遭受了什么都好,一定都是李朗在外头所惹出的祸端而导致的灾难。

 

但这一次,不一样。

因为事情的起因是由李砚开始的,而李朗只是个无辜的受难者。

 

一直到具申炷斟酌了一下,建议给李朗注射少许麻醉药后,在看见李朗昏睡中的面部容颜看起来缓和不少,而不再看起来痛苦不已时,李砚也终于舒心得多。

 

但在看着具申炷皱着眉头,动作格外小心谨慎的从李朗腹部那道伤疤中,用手术刀割开的方式,有用小钳子从体内取出一支又一支的细针之后,李砚暗自握紧拳头,哑忍着想要立马冲出去杀人的冲动。无论对方是谁都好,他对李朗造成的伤害都已经足以招惹杀身之祸。

 

具申炷心知李砚的心事,不免有些分神,忍不住抬眼即同情又心疼的向着李砚投送几个关心的目光。即刻就惹来了李砚的关注。

 

“专注替小朗治疗,别分神。”李砚的声音淡淡的,却含着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是的,李砚大人。”具申炷不敢怠慢,接着又继续全神贯注的替李朗治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具申炷安心的回复。

 

“李砚大人,都差不多处理好的了。”具申炷反手替自己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然后又轻声问:“我给李朗上的麻醉药药效估计会持续几个小时,他不会这么快醒来的。你也别过度担心的了。李朗自身的自愈能力,在面对这些伤势应该也不成问题的。以我估计,可能就今晚晚餐时间吧!李朗肯定就能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跟你斗嘴的了。”

 

李砚听了忍不住轻勾嘴角。他知道,这是具申炷想要逗笑他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只是希望李砚能减轻一些罪恶感,也不要过于自责什么的。

 

“申炷,我要出门一下。小朗就麻烦你帮我看着了。”李砚见昏睡中的李朗上半身都缠绕着白色绷带,禁不住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李朗的头。

 

只听李砚轻声对着李朗,道:“我就出门一会儿,你也乖乖的等我回来。”

 

具申炷见状,好奇又困惑的发问:“李砚大人,李朗都成这副模样了,你不陪陪他吗?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还有工作。”李砚轻描淡写的说明。

 

具申炷闻言就更疑惑不解了。以他对他李砚大人的了解,他可不认为这种时间点和情况下,李砚还会有心情继续工作什么的。

 

“申炷,要是等下小朗醒来后,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帮我稳住他一下。总之听好,绝对不能让小朗在伤势和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前下床。”李砚道。

 

一听见李砚说的话,具申炷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老实说,他可不认为他有本事稳得住李朗这尊大神。

 

似乎看出了具申炷的为难,李砚又接着说道:“必要的时候,就让智雅出面。”

 

“啊。确定那样能行吗?”具申炷自然是深知南智雅和李朗私底下并不对盘,老是像贴错门神那样闹得鸡犬不宁的。

 

“没问题的。等下我会亲自跟智雅说的,你就照着我说的办就对了。”李砚说完话后,忍不住又回眸看了昏睡中李朗的脸庞一眼。

 

片刻后,李砚再次说道:“万事拜托了。”

 

“是,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直到您回来的。”具申炷一副悲壮的神情,让李砚禁不住又叹气摇了摇头,但他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跟具申炷叨唠下去了。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把李朗伤成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

 

————————————

 

三途川,即:来世出入境管理事务所。

 

当看着李砚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办公室时,三途川的夺衣婆其实也心知肚明的了。但夺衣婆还是忍不住要念叨几句。“有工作不去做,不去完成任务的家伙,怎么还能如此空闲来我这里呢?”

 

“婆婆,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见悬衣翁不在这里,李砚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李朗身上的伤,究竟是哪个家伙干的?”

 

夺衣婆顿了顿,但也没打算对此事多加说明。她只是笼统的给了一个说法。“都在你的猎杀名单里头了。你只要逐个去解决他们,总能顺你心意的。”

 

李砚却不甚满意这个回答。

“我想知道明确的答案。李朗的伤……究竟是谁干的?”

 

听出李砚话中的执着和杀气,夺衣婆只是耸耸肩,反问道:“有何差别吗?反正只要解决了你手中的名单,那些家伙一旦消失,你家李朗的仇也就算是报了的。他们以后自然也不会对你们兄弟造成威胁。”

 

“婆婆,我帮妳这三途川做事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不知名的家伙,因为我的缘故而恶意伤害小朗。这件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妥协的。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哼。代价?”夺衣婆似听到了笑话,她冷冷地笑着,抬眸瞪着李砚。“李砚,且不说你职责所在,但我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你条好路走了。你只要顺着我给你的台阶而下,就算是‘公报私仇’直接完成手上的任务,那么伤害李朗的家伙自然也会得到报应。那样,不就很好吗?灭亡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代价。不是吗?”

 

李砚却不置可否地继续坚持己见。至少,对李砚来说,仅让对方灭亡这代价是远远不够消他心头只恨的。“婆婆,对方折磨了我家小朗。”

 

“所以呢?我就都已经让你杀了他了呀!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当然不足够!这远远不够。”李砚轻哼一声,缓缓道来心中所虑。“有一就有二,只怕之后还会有一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为了杜绝后患,恐怕这次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去以儆效尤才行。死,他是必死无疑的。只是在置他于死地之前,我得让三界其他生灵引以为戒。只有当他们深知逾踩我底线的惨痛后果如何后,才能真正的做到警示的作用。”

 

见夺衣婆似乎还有话要说,李砚斩钉截铁的打断对方。“婆婆,我是认真的。妳也很清楚我的个性。所以,我只问最后一句:伤我家小朗的,究竟是谁?”

 

夺衣婆最后也真的是实在拗不过固执又杀气腾腾的李砚。想了想后,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迫顺着李砚的心意,随口爆出了对方的身份了。其实这李砚在三界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爆脾气,基本上也鲜少有谁胆敢直接触他眉头,跟他硬刚上的。说到底,这次的事件也算是实属罕见,不过是个‘意外’吧了。一个谁让李朗那么刚好就落单,还被对方给盯上的意外。

 

早年其实李朗也算是脾气暴躁的疯批一员,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根本也没几个家伙会打他的主意。只是近年,李朗也算是被驯化了,自从跟李砚重归于好,兄弟俩恢复和平共处相亲相爱的时期之后,李朗的性格也趋缓不少。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很多不长眼的家伙才开始会误认为李朗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吧。

 

思及此,夺衣婆不禁叹气,还摇了摇头。接着,她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李砚,你要是想折磨对方什么都好,也就动作利落些吧!不瞒你说,那家伙现在估计也被你家李朗给折腾成半条命的了。”

 

听出夺衣婆的话中有话,李砚不免有些好奇。“这话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夺衣婆难得唉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简而言之,你家李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说是一时不察掉以轻心,才会被对方给占足先机,被迫处于被动而吃亏一些。自然,李朗受的皮肉之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不过,你家小狐狸什么身手,你不也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嘛~”

 

夺衣婆啧啧两声。“据我所知,你家李朗是在弱势中逆转,身上带着伤都还能把对方折腾个半死,然后再负伤逃走的。”

 

“所以呢?”李砚实在不太了解夺衣婆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场架,你家李朗可没打输。只能算是两败俱伤的平局吧!”夺衣婆指了指不远处通缉榜单。“所以,你下手也干脆利落些。要下手就快点,省得对方还没等到你,就先伤重不治的了。”

 

李砚听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暗地里在心底脑补了一番李朗和对方缠斗的画面。

 

“行了,我会看着办的。就这样,我先走了。”李砚努努嘴,正准备离开之前,夺衣婆却突然喊住李砚。“既然都来了,就等会儿。悬衣翁也快回来的了。”

 

听这意思,似乎是想要他等悬衣翁,是吗?

李砚不禁有些困惑。“为何?妳让我在这儿等悬衣翁是有什么用意吗?”

 

夺衣婆这会儿突然一脸烦躁的回怼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让你等,你就等着吧!好了,别烦我了。我还有一堆工作得处理呢!”

 

见状,李砚更是疑惑不解,也不知道这夺衣婆的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然后,李砚看了看腕表,心想着李朗的麻醉药效应该也还会持续一阵子。既然如此,还有时间的话,那就再等等也无妨。就这样想着,李砚才刚坐在沙发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见悬衣翁老人家风尘仆仆的归来。

 

“东西呢?”夺衣婆冷冷的问道。

 

悬衣翁马上笑嘻嘻的回答。“都拿到手了,放心吧!老婆,全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讨得大舅子欢心不已。他老人家才难得松口说这次的事,就当作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另计酬劳呢!”

 

夺衣婆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切,那吸血的老家伙。上次他信誓旦旦的说要给我安排补充死神人手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个下文呢!他要是还敢提酬劳,我一定把他宰了。”

 

悬衣翁忙笑着打圆场。“哎,老婆妳别气呀,反正咱这不是免费把东西拿到手了嘛~”说罢,悬衣翁又接着对着那坐在沙发上的李砚说:“小砚!你可算来了。来,这好东西,你赶紧得带回去给你家李朗。”只见悬衣翁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什么?”李砚闻言不免回头看了那个正佯装忙着办公的夺衣婆一眼。

 

这时的悬衣翁则兴致勃勃的将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递给李砚。“小砚,这可是我从我大舅子,那五道轮转王手上拿过来的好东西。这个可是三界绝顶,难得一见的疗伤丹药。你呀,给赶紧带回去,让你家小朗给服用。我包管他啊,很快就能快速恢复伤势,变得生龙活虎的呢!不仅如此,这丹药也能助他凝练修为,这内力及拳脚功夫功力也都能更上一层楼。”

 

李砚看着悬衣翁递给他的小盒子,忍不住又再次回头看向办公桌那里的夺衣婆。

“婆婆,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妳的吧。”

 

夺衣婆耸耸肩,没有搭话,但也没有否认。

 

李砚见状,不经意露出了笑容。他看了看一脸真挚的悬衣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装有丹药地珍贵小盒子。他朗声说:“李砚在此,也代舍弟谢过两位老人家。”

 

夺衣婆暗自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虽然高冷如常,眼睛里却暗藏着笑意;悬衣翁则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干嘛那么客气?反正小朗那孩子跟我也投缘。打从我老婆她一知晓李朗有此劫难时,就已经命我去五道轮转王那里走一遭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会赶得及这时间回来这儿呢。”

 

李砚闻言,忍不住又一次看了过去办公桌那里。

 

只见这时,夺衣婆也有些难为情地朗声开口,道:“好了,别再磨磨蹭蹭的了。既然你想知道的,我们想给予你和李朗的东西,你都拿到了。现在,你赶紧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在这儿阻碍我办公了。”

 

悬衣翁也难得附和道:“就是说啊。小砚,小朗的伤势要紧。受伤时更为脆弱,也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你啊,赶紧的办完事就回家,去陪陪你家小朗。”

 

“知道了。谢谢两位老人家的帮忙,之后等小朗身体好些,我一定带他过来跟你们当面致谢。”李砚说罢就对着夺衣婆和悬衣翁微微颔首示意,之后才在悬衣翁的催促下加快脚步推门离去。

 

眼见大功告成,三途川的夺衣婆和悬衣翁两公婆也难得放下心中大石,心情可谓是舒畅多了。

 

————————————

 

李朗的公寓里。

 

在李砚短暂离开后,南智雅和具申炷就按照李砚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着在主人房里昏睡中的李朗。眼见太阳西下后,天空也渐渐变得灰蒙蒙的。南智雅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申炷,李朗按理说过了那么久,也该醒了吧?”

 

具申炷挠挠头,其实心底也没什么底。“照理说,麻醉药退完后,确实就会慢慢转醒的。不过,可能大概是李朗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毕竟受了损伤,想要完全自愈也是需要时间的。估计是他的身体正在慢慢修复,所以才会处于沉睡状态……?”

 

听着具申炷说得没自信的答案,南智雅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也不想为难对方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南智雅下意识地看向那正准备接听手机通话的具申炷,心知肚明这又是奇宥莉打来的。为了不让奇宥莉和金修悟过度担心激动的冲过来嚷着要亲自照顾李朗,他们俩都饶有默契的暂时没把李朗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眼见此时李朗的情况也趋向稳定,虽然昏迷不醒,但状态也不像白天时那么虚弱了。待具申炷刚结束了通话,南智雅便柔声对着具申炷建议道:“申炷,不然你先回去吧。”

 

“啊?那怎么行?我答应李砚大人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朗直到李砚大人回来的。”具申炷信誓旦旦的说。

 

南智雅却有着不同的想法。“我知道。不过,情况不同了嘛。都晚上时分了,宥莉和修悟都在家等着你回去吃晚餐。况且,李朗的情况也稳定多了。我也刚跟李砚联系过了,他说他刚结束工作行程,现在正赶往这里。所以,你就放宽心吧!先回家陪宥莉和孩子他们,我则会在这里继续守着李朗。至于李砚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的,你别担心。”

 

具申炷陷入了两难之中。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的情况,毕竟他都答应了李砚大人了,但家中又有妻小在等着他开饭。

 

“没关系的,你就回家吧!”南智雅忍不住再次强调道:“李砚那里我来搞定,你就放心吧!真的。”

 

具申炷想了想,又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李朗一眼后,便对南智雅说:“既然如此,我就暂时先回家好了。因为说着的,我也实在不善于骗人,尤其是宥莉他们。智雅小姐,如果李朗有什么特殊情况,妳就马上通知我!我看我就先回去一下,等下吃饱晚餐后,我再过来一趟以防万一。”

 

南智雅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了’,但一想到具申炷尽责的模样和他带着无限执着的责任感,便就顺从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智雅小姐,妳刚才也都没吃午餐,现在晚餐……要不我帮你点个外卖吧?”具申炷好心的问。

 

南智雅却摇摇头。“不用了。我会自己看着办搞定的,你就别操心了。”

 

具申炷似乎不太放心,又继续念叨了几句交代话之后,才在依依不舍的情况下,被南智雅给‘赶’出了李朗的家门。

 

具申炷一离开后,整间家马上又静了下来,这着实让南智雅也有点不习惯。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李朗恬静的睡颜发着呆,一直到李砚回来为止。

 

李砚进门的时候,南智雅才如梦初醒般的立刻站起身,然后正向走出房门时,就看见李砚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自己面前。

 

“李朗还没醒呢。因为宥莉和孩子一直在催申炷回家一起吃晚餐,我就先让他回去的了。”南智雅道。

 

李砚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南智雅的俏脸一把。“辛苦妳了。”

 

“老公。”南智雅语气撒娇的一把抱着李砚,神情有些疲惫。

 

李砚将南智雅娇小的身躯圈进怀里,然后轻声道:“妳肯定还没吃晚餐吧!我带了些外卖回来,妳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至于妳的换洗衣服和毛巾那些,也都在客厅沙发上了。”

 

“你刚刚还回家了?!”南智雅不免有些惊讶。

 

“嗯,刚才看顺路就回家了一趟,给妳准备换洗衣服了。”李砚道。

 

南智雅满脸难以置信。“竟然那么周到,还会想到要给我带换洗衣服跟晚餐。太值得赞赏了!”说罢,笑吟吟的南智雅就忍不住踮起脚尖,在自家老公嘴上印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李砚摸了摸南智雅的头。“好了,妳去吃点东西,洗澡休息一下吧。小朗这里我亲自看着。”

 

南智雅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李朗,便说道:“那你先陪着他吧。对了,你肯定也还没吃。我去帮你拿晚餐进来——”

 

“我没关系。我不饿,妳先去吃吧!”李砚道。

 

“骗人。我看你明明是饿了,但只是因为见李朗还没醒,所以才没胃口吃吧!”

 

“嗯。不瞒妳说,确实如此。不过,我可以撑到李朗醒来。可妳的身子,哪能跟我比啊?妳就不一样,总之,妳得听话点。不要让我担心李朗的同时,还要为妳操心,行吗?”李砚说。

 

原本还想拒绝的南智雅听了这番话后,也不忍心继续跟李砚唱反调了。事实确实这样没错。最后,南智雅也只可以顺从的按照李砚的吩咐去做了。

 

就这样目送了南智雅关上房门的身影后,折腾了要一天的李砚才难得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李朗睡醒。

 

————————————

 

凌晨时分。李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躺靠着床歇息。

这便是李朗睡醒后见到的第一幕。

 

李朗眨了眨眼,待眼睛适应了周围灯光后,便忍不住哑声开口唤道:“李…砚。”

 

李砚浑身微微一顿,他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然后又惊又喜的笑看着李朗。“朗啊。”

 

“你醒了?”李朗睡眼惺忪的说。

 

李砚抬手抹了一把脸,忍俊不住的摇摇头。“你干嘛抢了我的台词?”

 

“哼。”李朗哼了一声,之后又打了一个呵欠。接着,他有些艰难的,动作十分迟缓的打算撑起身子。

 

“慢点。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李砚站起来扶着李朗,拿了枕头垫在李朗的腰后,帮助对方调整半躺半坐的姿势。

 

然后,就见李朗一脸睡不醒的样子半靠在床头板上,盯着李砚直发懵。

 

“对白天发生的事情,有印象吗?”李砚主动帮对方回忆细节片段。

 

李朗微微皱眉,开始仔细思考了一下后,才答道:“我跟一个不是人的混蛋打了一架。”李朗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输。”

 

“虽然受了伤,但没输。是吗?”李砚问。

 

李朗点点头,看起来异常坚持。“他伤得也很重。我没输。”

 

“好,就当你没输。”李砚轻叹口气,站在床边,抬手摸了摸李朗的头。“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吗?”

 

李朗又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李砚满是担心的表情,莫名的觉得特别暖心。尔后,李朗迟疑地开口问:“我印象中……好像有看到你的女人,还有具申炷……”

 

“是。我的女人,还是你的大嫂呢。”

 

“切。”

 

“夜深了,我刚才让智雅先去客房休息了。你呀,也真是太会睡了。我都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天亮去呢。”李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小盒子。“这是我在三途川那里,婆婆和爷爷特地准备给你,托我带回来给你服用的。”

 

“什么来的?难道是药吗?”李朗接过小盒子后,有些好奇地打开来看。只见盒子里有粒黑色的丹药。李朗突然变得一脸委屈和嫌弃,把小盒子关上后,又退还给李砚。“乌漆墨黑的,看着就不喜欢。味道一定也不怎么样,我才不要。”

 

李砚一脸无语的笑看着孩子气的李朗。

 

过了一会儿,李朗轻声说:“李砚。我要下床……扶我起来。”

 

“想去洗手间?”李砚莫名的觉得自家弟弟难为情的表情有些可爱。他笑着将装有丹药的小盒子放置在床边的矮桌子上。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帮助李朗挪动身子,慢慢地让李朗双脚着地,动作缓慢而小心地站起身来。

 

等李朗终于站稳脚步后,他轻呼出一口长气,不自觉有些疲惫起来。

 

“伤口还会疼吗?”李砚看着满身绷带的李朗问。

 

李朗摇摇头。

又是停顿了一下,李朗才再次补充道:“只是有点肌肉酸疼,脑袋有点涨涨的感觉。”

 

“嗯,那也是无法避免的。”李砚一边搀扶着脚步有些轻浮迟缓的李朗,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远远地一见到饭桌上有放着一些外带回来的食物后,李朗忍不住开口问:“你还没吃晚餐吗?”

 

“原本就想着等你一起吃的。”李砚道。

 

李朗微微一怔,然后笑得轻轻的,暖暖的。

“说真的,偶尔这样受点伤,享受被你照顾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切!别胡说八道了。小孩子乱说话。”

 

“李砚。”

 

“嗯?”

 

“哥,谢谢你。”

 

李砚听了不禁有些眼睛湿湿的。

他下意识地搂紧李朗,轻声道了句。

 

“我也很感谢你还活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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